第十六章 被“订婚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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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对于传统的重视由来已久，春节更是如此。干休所的大门口早就挂上了“欢度佳节”四个大红灯笼，大门、哨岗以及四周的围墙上挂了一圈彩灯。院子里的树也穿了新衣：树干和树枝上缠绕着一圈圈地彩灯，枝头挂着大红色的中国结。道路两旁摆了一些“假花”，这些可以以假乱真的绢花为单调的冬日增添了一抹色彩。干休所里面是一栋栋地独栋别墅。国家为这些年轻时向国家奉献了全部生命的老人们，提供了最优厚地条件，使他们能享受一个安乐地晚年。 </p>
我和小夕回来的时候，院里院外的灯已经亮起来了，爷爷写的对联和福字也已经贴好了。 </p>
“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，我们回来了。”我们把烟花放在门外，开门向客厅走去。屋里，节日的气氛更加浓郁了：女人们在厨房里忙碌年夜饭，准备午夜饺子的馅儿和面团；男人们则忙里忙外地布置；两位爷爷在窗前的小塌前专注地下棋。我们的归来让屋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。 </p>
“回来了？你们买的烟花呢？”爸爸问道。 </p>
“放在门外了。”我便换鞋边说。 </p>
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爷爷看了我们一眼，“家里这会儿没有需要你们忙的地方，再出去转转吧！” </p>
“对啊，年轻人要多运动运动，快快，先别着急脱外套，再出门溜溜。”林爷爷也赶紧接上，生怕我们俩脱完外套就懒得动弹了。 </p>
“啊？”妈妈有些奇怪，“爸，林叔，天都黑了，外面还这么冷——” </p>
“你们这俩老头子，听听外面这鞭炮声，俩孩子再出去多危险！”林奶奶也有些不同意。 </p>
“危险啥啊？有小夕呢，他一个大男孩子，难道还保护不了小雅啊？”林爷爷有些不爽，都老夫老妻了，怎么还这么没有默契！说完看了正在贴窗花的林叔叔。 </p>
林叔叔接受到自己老爹的眼神，顿时心领神会。于是笑眯眯地说：“小夕，你们俩出去帮我们买条烟，再来一瓶酒吧。然后再来几瓶饮料。去吧。”说完他朝林夕眨眨眼，嗯，消息完美地在老中青三代的眼眸中传递着。 </p>
小夕笑了下，冲林叔叔一咧嘴，表示“消息收到！”。然后就拉起我的手，出门了。 </p>
我有些迷茫，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爷爷。透过窗户，我看见了爷爷笑咪咪地双眼。他好像正在和林爷爷说着什么，林爷爷也回头看着我们，似有些满意地点点头。 </p>
“走吧，既然他们不想咱们在屋里添乱，我们就走走吧。”小夕笑着说。 </p>
“可是，天已经黑了。我们去哪里啊？”我跟着林夕走出大院。因为是年三十，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，空荡荡的。 </p>
“我们先去把东西买了，然后去海边走走？”小夕说。 </p>
“好吧，”我也没什么别的主意，便同意了。只是，“早知道要去海边我就多穿点了。”我嘀咕了一声。 </p>
“冷吗？”林夕的嗓音突然低沉起来。 </p>
“嗯，”我吸吸鼻子，“挺冷的。” </p>
一只胳膊圈住了我的肩膀，一使劲，我便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 </p>
“这样就不冷了。”林夕把他的羽绒服披在我身上，边拉拉锁边说。 </p>
“嗯。”我的脸低低地埋进那件大大的羽绒服中，“的确挺暖和。” </p>
林夕重新牵好我的手：“走吧！” </p>
我看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，不自觉地笑起来。笑着笑着便觉得有些不对，我们俩刚刚出门的时候，好像也是这样的！那爸爸妈妈，他们，他们也都看见了？这可怎么办？ </p>
正当我提心吊胆的时候，留在家里的人已经都放下了手里的活，围坐在一起。 </p>
“咳咳，”爷爷清了清嗓子，正了脸色，“今天，我们老哥俩有件事情要说。” </p>
大家一看爷爷严肃的神色，又看看同样也是一脸郑重的林爷爷，知道两位老人将要说的一定是件大事！于是，每一个人也都认真了起来。 </p>
“你们都知道，我们老哥俩从年轻时候起，就在一起搭伴，临老临老，也如愿地做了邻居。但是啊——”爷爷缓缓说道。 </p>
“但是，我们俩一直有一个心愿，没有实现！”林爷爷接过爷爷的话茬，继续说道，“我们一直希望我们俩，咱们两家，能够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家人！”林爷爷看了一眼已经明白过来，并且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的宝宝，接着说，“小雅这个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，从小就乖巧懂事，现在长大了，更是优雅大方，再大一点，追她的男生恐怕就要排到北京去喽！今天，我就厚着脸皮，仗着和老米这老头的这份情谊，替我们家小夕插个队。我们家小夕啊，虽然已经很优秀了，但是年轻人，到底还是有些不足，不知道老米你们家能不能瞧得上啊！” </p>
老狐狸！爷爷在心里暗骂了一声，看向爸爸，用眼神示意他表个态。 </p>
爸爸的脸黑的已经快要变成锅底了，接收到爷爷的信息之后，更是郁闷，撇开头，假装看不见。两位老人的心愿他怎么会不知道，当年自己的妹妹米雪就差点和身边这个林大公子被凑成一对。幸好两个人都比较豁达，没成一对也没伤感情，仍然还是很好的朋友。现在，爸爸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，一想到以后她就要跟别的男人撒娇，和别的男人生活，心里就酸的冒泡泡！ </p>
“那当然好了，我和我媳妇儿可是举双手赞成！”林叔叔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正在冒酸水的好哥们儿，心里有些好笑，接收到自己媳妇儿同意的信号之后，便抢先说道。 </p>
“哼！”爸爸不满地哼了一声，老狐狸生了个小狐狸！ </p>
“爸、妈，林叔、张姨，你们别见怪。我们家老米你们都是知道的，平常开完笑说起小雅以后嫁人，都会翻脸，今天这事可能得给他时间消化一下。” </p>
“有什么好消化的？男子汉大丈夫，做什么磨磨叽叽的！”爷爷已经开始暴躁了，向爸爸吼道，“小芸，你怎么想？” </p>
“我当然同意了，小夕我们是知根知底的，人品我们也是放心的。”听到这里，爸爸转过头来，对妈妈怒目而视。妈妈并未受到影响，接着说，“但是孩子们都大了，也有了自己的主意，不知道孩子们自己是怎么想的。”这还差不多，爸爸眼中的怒气逐渐暗了下去，就听妈妈说：“小夕这么优秀，万一看不上我们小雅可怎么办？” </p>
“这个你们不用担心！我就认小雅这一个孙媳妇，他看的上也得看，看不上也得看！”林爷爷舒畅了，豪爽地说。 </p>
“行了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！”爷爷笑嘻嘻地说，“咱们呀，多创造机会给两个孩子，让他们多了解、多接触。老林呀，咱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！”爷爷拿起茶杯和林爷爷碰了碰。 </p>
“亲家好！哈哈哈哈——”两位老人互看一眼，放声大笑！ </p>
屋里的人也都笑起来，小夕和我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下了。小夕的妈妈李阿姨喝了一口茶，说道：“我赶紧给我妹妹打个电话，让她现在就开始给咱们小雅设计婚纱。等他们大学一毕业，就结婚！”李阿姨的妹妹是专属服装设计师，主攻中国传统服饰，在国际上享有声誉。 </p>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林爷爷很开心，一脸说了三个“好”字。转头对林奶奶说：“老伴啊，咱们也不能落后啊，这聘礼要准备起来了。” </p>
“好，没问题。”林奶奶笑咪咪地说，“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，说不定啊，咱们还能看着重孙子呢！老林啊，明天起要加强运动了，不然到时候怎么带孩子啊！” </p>
“我们也不能落后了，”爷爷冲奶奶说，“嫁妆我们也要贝起来了。” </p>
奶奶拉着妈妈的手说：“还用你提醒！打从小雅出生的那天起，小芸就已经在准备了！这样多好，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，把小雅嫁到你们家啊，我放心！” </p>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一室欢笑。 </p>
爸爸看着眼前这帮人，知道大势已去。从理性上来讲，嫁给林夕其实是再好不过了，老林两口子一向喜欢小雅，闺女嫁过去绝不会吃苦。两家又住的近，闺女就算嫁过去也离得很近，时不时得也能回来看看；但是，从感情上来说，养了十多年的鲜花一般的女儿就要给人家了，这心里就不舒坦！ </p>
唉！爸爸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，这俩孩子怎么还不回来？ </p>
中国人对于传统的重视由来已久，春节更是如此。干休所的大门口早就挂上了“欢度佳节”四个大红灯笼，大门、哨岗以及四周的围墙上挂了一圈彩灯。院子里的树也穿了新衣：树干和树枝上缠绕着一圈圈地彩灯，枝头挂着大红色的中国结。道路两旁摆了一些“假花”，这些可以以假乱真的绢花为单调的冬日增添了一抹色彩。干休所里面是一栋栋地独栋别墅。国家为这些年轻时向国家奉献了全部生命的老人们，提供了最优厚地条件，使他们能享受一个安乐地晚年。 </p>
我和小夕回来的时候，院里院外的灯已经亮起来了，爷爷写的对联和福字也已经贴好了。 </p>
“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，我们回来了。”我们把烟花放在门外，开门向客厅走去。屋里，节日的气氛更加浓郁了：女人们在厨房里忙碌年夜饭，准备午夜饺子的馅儿和面团；男人们则忙里忙外地布置；两位爷爷在窗前的小塌前专注地下棋。我们的归来让屋里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。 </p>
“回来了？你们买的烟花呢？”爸爸问道。 </p>
“放在门外了。”我便换鞋边说。 </p>
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爷爷看了我们一眼，“家里这会儿没有需要你们忙的地方，再出去转转吧！” </p>
“对啊，年轻人要多运动运动，快快，先别着急脱外套，再出门溜溜。”林爷爷也赶紧接上，生怕我们俩脱完外套就懒得动弹了。 </p>
“啊？”妈妈有些奇怪，“爸，林叔，天都黑了，外面还这么冷——” </p>
“你们这俩老头子，听听外面这鞭炮声，俩孩子再出去多危险！”林奶奶也有些不同意。 </p>
“危险啥啊？有小夕呢，他一个大男孩子，难道还保护不了小雅啊？”林爷爷有些不爽，都老夫老妻了，怎么还这么没有默契！说完看了正在贴窗花的林叔叔。 </p>
林叔叔接受到自己老爹的眼神，顿时心领神会。于是笑眯眯地说：“小夕，你们俩出去帮我们买条烟，再来一瓶酒吧。然后再来几瓶饮料。去吧。”说完他朝林夕眨眨眼，嗯，消息完美地在老中青三代的眼眸中传递着。 </p>
小夕笑了下，冲林叔叔一咧嘴，表示“消息收到！”。然后就拉起我的手，出门了。 </p>
我有些迷茫，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爷爷。透过窗户，我看见了爷爷笑咪咪地双眼。他好像正在和林爷爷说着什么，林爷爷也回头看着我们，似有些满意地点点头。 </p>
“走吧，既然他们不想咱们在屋里添乱，我们就走走吧。”小夕笑着说。 </p>
“可是，天已经黑了。我们去哪里啊？”我跟着林夕走出大院。因为是年三十，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，空荡荡的。 </p>
“我们先去把东西买了，然后去海边走走？”小夕说。 </p>
“好吧，”我也没什么别的主意，便同意了。只是，“早知道要去海边我就多穿点了。”我嘀咕了一声。 </p>
“冷吗？”林夕的嗓音突然低沉起来。 </p>
“嗯，”我吸吸鼻子，“挺冷的。” </p>
一只胳膊圈住了我的肩膀，一使劲，我便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 </p>
“这样就不冷了。”林夕把他的羽绒服披在我身上，边拉拉锁边说。 </p>
“嗯。”我的脸低低地埋进那件大大的羽绒服中，“的确挺暖和。” </p>
林夕重新牵好我的手：“走吧！” </p>
我看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，不自觉地笑起来。笑着笑着便觉得有些不对，我们俩刚刚出门的时候，好像也是这样的！那爸爸妈妈，他们，他们也都看见了？这可怎么办？ </p>
正当我提心吊胆的时候，留在家里的人已经都放下了手里的活，围坐在一起。 </p>
“咳咳，”爷爷清了清嗓子，正了脸色，“今天，我们老哥俩有件事情要说。” </p>
大家一看爷爷严肃的神色，又看看同样也是一脸郑重的林爷爷，知道两位老人将要说的一定是件大事！于是，每一个人也都认真了起来。 </p>
“你们都知道，我们老哥俩从年轻时候起，就在一起搭伴，临老临老，也如愿地做了邻居。但是啊——”爷爷缓缓说道。 </p>
“但是，我们俩一直有一个心愿，没有实现！”林爷爷接过爷爷的话茬，继续说道，“我们一直希望我们俩，咱们两家，能够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家人！”林爷爷看了一眼已经明白过来，并且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的宝宝，接着说，“小雅这个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，从小就乖巧懂事，现在长大了，更是优雅大方，再大一点，追她的男生恐怕就要排到北京去喽！今天，我就厚着脸皮，仗着和老米这老头的这份情谊，替我们家小夕插个队。我们家小夕啊，虽然已经很优秀了，但是年轻人，到底还是有些不足，不知道老米你们家能不能瞧得上啊！” </p>
老狐狸！爷爷在心里暗骂了一声，看向爸爸，用眼神示意他表个态。 </p>
爸爸的脸黑的已经快要变成锅底了，接收到爷爷的信息之后，更是郁闷，撇开头，假装看不见。两位老人的心愿他怎么会不知道，当年自己的妹妹米雪就差点和身边这个林大公子被凑成一对。幸好两个人都比较豁达，没成一对也没伤感情，仍然还是很好的朋友。现在，爸爸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，一想到以后她就要跟别的男人撒娇，和别的男人生活，心里就酸的冒泡泡！ </p>
“那当然好了，我和我媳妇儿可是举双手赞成！”林叔叔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正在冒酸水的好哥们儿，心里有些好笑，接收到自己媳妇儿同意的信号之后，便抢先说道。 </p>
“哼！”爸爸不满地哼了一声，老狐狸生了个小狐狸！ </p>
“爸、妈，林叔、张姨，你们别见怪。我们家老米你们都是知道的，平常开完笑说起小雅以后嫁人，都会翻脸，今天这事可能得给他时间消化一下。” </p>
“有什么好消化的？男子汉大丈夫，做什么磨磨叽叽的！”爷爷已经开始暴躁了，向爸爸吼道，“小芸，你怎么想？” </p>
“我当然同意了，小夕我们是知根知底的，人品我们也是放心的。”听到这里，爸爸转过头来，对妈妈怒目而视。妈妈并未受到影响，接着说，“但是孩子们都大了，也有了自己的主意，不知道孩子们自己是怎么想的。”这还差不多，爸爸眼中的怒气逐渐暗了下去，就听妈妈说：“小夕这么优秀，万一看不上我们小雅可怎么办？” </p>
“这个你们不用担心！我就认小雅这一个孙媳妇，他看的上也得看，看不上也得看！”林爷爷舒畅了，豪爽地说。 </p>
“行了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！”爷爷笑嘻嘻地说，“咱们呀，多创造机会给两个孩子，让他们多了解、多接触。老林呀，咱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！”爷爷拿起茶杯和林爷爷碰了碰。 </p>
“亲家好！哈哈哈哈——”两位老人互看一眼，放声大笑！ </p>
屋里的人也都笑起来，小夕和我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下了。小夕的妈妈李阿姨喝了一口茶，说道：“我赶紧给我妹妹打个电话，让她现在就开始给咱们小雅设计婚纱。等他们大学一毕业，就结婚！”李阿姨的妹妹是专属服装设计师，主攻中国传统服饰，在国际上享有声誉。 </p>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林爷爷很开心，一脸说了三个“好”字。转头对林奶奶说：“老伴啊，咱们也不能落后啊，这聘礼要准备起来了。” </p>
“好，没问题。”林奶奶笑咪咪地说，“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，说不定啊，咱们还能看着重孙子呢！老林啊，明天起要加强运动了，不然到时候怎么带孩子啊！” </p>
“我们也不能落后了，”爷爷冲奶奶说，“嫁妆我们也要贝起来了。” </p>
奶奶拉着妈妈的手说：“还用你提醒！打从小雅出生的那天起，小芸就已经在准备了！这样多好，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，把小雅嫁到你们家啊，我放心！” </p>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一室欢笑。 </p>
爸爸看着眼前这帮人，知道大势已去。从理性上来讲，嫁给林夕其实是再好不过了，老林两口子一向喜欢小雅，闺女嫁过去绝不会吃苦。两家又住的近，闺女就算嫁过去也离得很近，时不时得也能回来看看；但是，从感情上来说，养了十多年的鲜花一般的女儿就要给人家了，这心里就不舒坦！ </p>
唉！爸爸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，这俩孩子怎么还不回来？ </p>